OPENTIX編輯臺

連「蘋果」都無法擋  讓你忍不住的ASMR(上)

連「蘋果」都無法擋 讓你忍不住的ASMR(上)

[OPENTIX編輯臺 2020年12月]

文字 吳毓庭

蘋果電腦在二○一九年發布了四則「沒有情節」的廣告,以海邊的耳語、削木之聲、步行於山間的腳踏與雨落帳篷的彈跳聲,主打新手機錄音功能的高品質,不過還有另一亮點難以忽視——它們所利用的「ASMR現象」再度引發熱議。

ASMR為Autonomous sensory meridian response的縮寫,直譯為「自發性知覺經絡反應」,更口語化的說法為「顱內高潮」,指的是由視、聽、觸、嗅等知覺的感應,引發一種從背脊到頭皮發麻的快感。聽起來或許有些神秘,但回想許多人在拆封包裹時,因為持續戳破氣泡包裝紙而感到療癒,大概多少能說明:ASMR即使尚未完全被科學界認可,卻是許多人共有的經驗。

根據蘭登書屋(Penguin Random House)出版的《ASMR》專書指出,1980年代美國畫家羅斯(B. Ross)在他主持的電視節目「繪畫之樂」中,用筆在畫布上持續塗刷與輕聲分享心得,是造就「顱內高潮」效應被大眾強烈意識的濫觴。網路崛起後,像羅斯這樣擁有柔緩聲響的影片更蜂擁出現,造就ASMR風潮。

二○二○年,斯德哥爾摩設計中心為ASMR現象舉辦了一次盛大展覽,觀者可以躺在特殊的皺摺沙發上聆聽寵物洗澡的聲音(當然官方網站目前更歡迎大家線上聆聽),策展團隊渴望每個人都能從中體會到一種相對於急促生活的緩慢節奏,而這種「慢」與「放鬆」,正是ASMR藝術家們渴望給予世界的關懷。

「大自然」的呢喃絮語

樹葉顫動的摩擦聲、溪水潺潺流動的自然聲響,都是ASMR影片中的大宗;自然界藏匿著的隱形規律與持續不斷地「發聲」,自然而然讓人有一種穩定、得以倚靠的感受。在古典音樂領域,自十八世紀末因浪漫思潮所引發的自然嚮往,促使許多作曲家都曾以模擬自然之聲的筆法展開作品。

芬蘭作曲家西貝流士(J. Sibelius)的作品可說是最能夠讓人直覺聯想起森林的作品,其第二號交響曲開頭就像一陣陣大風吹過芬蘭廣袤的林地,不久木管群的斷奏音群如鳥鳴散落在天空,配合著六八拍流動的韻律,讓一切都顯得生生不息。

(西貝流士:D大調第二號交響曲,作品43)

而河流的速度恐怕又更為作曲家喜愛。貝多芬第六號交響曲《田園》第二樂章、捷克作曲家史麥塔納(B. Smetana)的〈莫爾道河〉都是以水的律動貫穿全曲。英國作曲家戴流士(F. Delius)的〈河上的夏夜〉或許是更具ASMR情調的作品,該作的水波紋路更短(樂句更短)、和聲更為神秘,彷彿月亮、星光在河中的倒影持續波動,讓人雙眼迷離。

(戴流士:河上的夏夜)

跳脫地表的樹林與河水,外太空自然也有它的聲響。英國作曲家霍爾斯特(G. Holst)雖然是以星象的概念寫作他著名的《行星組曲》,但最後一首〈海王星〉,絃樂齊奏出泛音作為背景,並設置了一組女聲合唱於後台哼鳴,樂曲最後在逐漸升高的走向中,形成最為朦朧、閃著微光的聲響,就像宇宙在呢喃,述說人類的夢境。

(霍爾斯特:海王星,選自《行星組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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