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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蛋豆腐？！鴛鴦火鍋？？臺北表演藝術中心開箱囉

文字 / 張慧慧

攝影 / 林軒朗

歷經10年籌備，施工曾多次延宕，命運多舛的臺北表演藝術中心（以下簡稱北藝中心）終於在今年3月中旬展開試營運，並將在8月開幕，正式成為台北新地標。

這座被戲迷們戲稱為「皮蛋豆腐」、「那顆球」的劇院，整棟建築為地下1層，地上12層樓高，占地面積多達2公頃，由普立茲建築獎得主雷姆．庫哈斯（Rem has Koolhaas）與大衛希．艾萊特（David Gianotten）所帶領的荷蘭大都會建築事務所（OMA）操刀設計，興建過程不只是國內焦點，其突破性的外型亦備受全球各大媒體關注。

除了2021年初被CNN以「將塑造世界」為題，選為最令人期待、具顛覆性的8座建築之一外，亦獲選為《時代》雜誌2021年全球最佳百大景點，與杜拜的未來博物館（Museum of the Future）、安藤忠雄負責整修計畫的法國巴黎皮諾私人美術館（Bourse de Commerce: Pinault Collection）、隈研吾所設計的丹麥歐登塞安徒生博物館（Hans Christian Andersen Museum）等文化設施一同列名。

庫哈斯早年曾當過記者與電影編劇，向來以看待城市的獨特視角著稱，他指出，北藝中心「劇場魔術方塊」般的結構設計，靈感來源是台灣常見的鴛鴦火鍋，他以火鍋中讓人自由混搭的食物，比擬台灣的多元文化融合。

臺北表演藝術中心外觀夜景。（臺北表演藝術中心提供）

劇場空間「3＋1」可變形為超大劇場

整座建築以「3＋1」劇場空間結構設計而成，包裹在此次施工的最大挑戰——每片挑高5米、重達300公斤的雙層曲面玻璃之中。北藝中心執行長王孟超表示，曲面玻璃的製作極為困難，是從德國取得原料，再運至西班牙製作，最後至中國東菀進行風力測試，才能造就整片無接縫的玻璃立面。

穿過通透的玻璃外牆，北藝中心共有3個獨立運作的劇場，分別為800席的球劇場、500到800席的藍盒子、1,500席的大劇院。庫哈斯將3個劇場嵌在一個巨大的長方形量體中，這個量體支援了3個劇院的後台準備工作，將舞台、排練場、行政空間整合為一個整體，在色彩配置上，劇場空間為藍色，後台為綠色，排練場為粉紅色，方便使用者識別。

其中，最吸睛的莫過於如懸浮星球的「球劇場」，觀眾將會在球體內外殼移動前往劇場，進入由Pantone 646的藍色所構成的異世界。王孟超指出，這顏色尚未定名，而劇院同仁都戲稱為「北藝藍」。舞台空間兩側皆有舞台，亦備有大於國家戲劇院實驗劇場的超深後舞台，可讓演出團隊靈活發揮。

而依著球體設置半弧形觀眾席，讓每排座位均享有等距的觀賞視角，劇院內亦設有19個半開放式包廂，每個包廂可容納14至16人，並備有餐點服務，歡迎親朋好友包場觀劇。值得一提的是，上月試營運演出後引發爭議的座椅，同樣由OMA所設計，義大利製作，這球形弧面座椅是為了將空間運用最大化，座位深度設計較淺，雖坐下後，觀眾可使力依需求加長座椅深度，但仍有座位間距窄等問題，使用是否便民仍有待驗證。

除此之外，在大劇院觀眾席規劃上，側面包廂設有藝術家專屬位置，雖有舞台死角，但可讓創作者在第一線清楚觀察觀眾反應，作為調整作品依據。

最引人注目的是，3個劇院可獨立運作之餘，庫哈斯更讓同樓層的藍盒子與大劇院可依演出需求連通，變身為長65公尺，寬20公尺，高達2,300席的「超級大劇場」，這個變形金剛般的劇院可容納各類型的大型製作，包括1958年齊瑪曼的歌劇《士兵》這齣需要百米舞台的劇作，可謂劇場建築設計之創舉。

北藝中心的曲面玻璃外牆。（林軒朗攝臺北表演藝術中心提供）

體驗設計別出心裁細節仍待磨合調整

另一方面，指標系統亦是建築使用體驗的成敗關鍵。

北藝中心委請永真急制概念設計指標系統，設計師聶永真以「高圖像占比」為核心概念，降低文字比例，冀望跨越語言藩籬，以圖像化的直覺式引導動線，立意雖美，但仍考驗使用者體驗，比如暱稱為「吐司先生」與「花生小姐」的逗趣圖像，分別指涉男廁與女廁，雖削弱了性別刻板印象，但也在試營運期間引發標示不清的爭議，目前已有陽春的文字標示。

設計思考與觀眾體驗的拉鋸，雖在理想與現實間仍有許多細節有待磨合與調整，但這棟被CNN指為「將塑造世界」的建築，的確有許多別出心裁的體驗設計，比如一條只進不出的「參觀回路」。

這條橘色的參觀走廊讓觀眾可穿越劇場設備與彩排、創作空間，讓這些一般都被隱藏在幕後的場域攤開在幕前，揭露創作的神秘。庫哈斯認為，後台準備也是一種表演，觀眾可藉由這條回路一窺創作之堂奧。這條走廊的終點是北藝中心頂樓的屋頂花園，邀請觀眾重新發現劇場與台北風景。